第四章 第三次

    上午才见的侄女，下午老师电话就打到头上，气冲冲要他到学校领人，说侄女重cao旧业了。

    他一听，坏了。

    教导室坐着她跟另一个男生。

    林昂双手红肿着，头垂着在发抖，外人以为她是发憷呢，只有褚鸣昇知道她这是肾上腺飙升的状态。

    她这样的人应该去参加WSB的。

    看着舅舅点头哈腰，她这才冷静了一点，又给舅舅找麻烦了，心酸又懊恼。

    可是那种人渣，就算重来一百次，她还是会下死手的打。

    警察问：“打人的理由！”她抬头。

    “打变态需要理由吗？”依旧不卑不亢，她看向褚鸣昇，自己是为了旧恨，那他呢？

    “你呢？”警察问男生。

    “他是曾芙的男朋友？”

    “这关你打人什么事？”

    “视频确定是他泄露的？”

    一时间不清楚是谁审谁，被打的男孩被带去了医务室，他看向民警。

    “这涉及案件关键，属于机密，无关人员不得打听”

    “他笑起来，挺像变态的。”褚鸣昇说。

    “你们两个同受害者是什么关系？”

    说到这，曾mama一下就站起来，踉跄走到林昂面前：“孩子，你是不是认识我们家芙芙，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家芙芙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想着自杀，一定是被人撺掇威胁了对不对？”

    林昂看着崩溃的妇女，不晓得说些什么。

    “阿姨！我不认识曾芙”

    女人不信这套说辞：“不认识为什么……？”

    褚鸣昇下意识偏过头，挡过落在她面前的散拳，这是今天第二次了。

    林昂从没这么认真的观察一个人过，他脑门蒙着一层的薄汗，气息很轻，身上萦绕着清茶味，和他人一样，充满距离感。

    他的理由和动机又是什么？

    他说：“受害者和我们并不认识，之所以出手……”他看着站在门口处理好伤口的男孩“是因为没见过变态，把人逼死还能笑着打招呼的人渣笑起来让我觉得很刺眼”

    只有这个原因吗？林昂很想问。

    “呵呵！”男孩拖着凳子，走到两个人面前坐下。

    “好久不见，林昂！”

    女生一秒进入战斗模式。

    “不要给我挑衅！”民警大声呵斥。

    “警察叔叔，这是我的熟人，初中一个学校的！”男孩从始至终一直在笑。褚鸣昇很讨厌这种表情，像伺机张口的獠牙毒蛇。

    “熟到见面打架？我警告你不要再给我惹事，曾芙这个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你所做为我们都记录在册的，汤彧你最好端正态度”

    问题少年年年有，像那么不省心的他们还是头次见，嫌疑人有轻微精神疾病，几年前就因为打架被管制过一次，短短一个月就逼死一个男孩，曾芙是第二个因他自杀的孩子。

    案发至现在，这个孩子从头到尾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跟他毫无关系，态度积极，配合度也高。

    “我们……大概快有两年没见过面了，是吧？”他看了看教研室又挨个儿打量。

    最后咂咂嘴：“以前就听说你是富二代，没想到你真是啊！”他说这话的时候瞄到褚鸣昇的鞋，冷笑起来：“还是傍上大款了？”

    “你嘴巴还想被我用剪刀再剪一次是吗？”

    褚鸣昇这才注意看，男孩嘴角有道不明显的疤。

    “不想！”

    民警怕他两又开打，见状给人架起就走。

    “嘿兄弟！你睡她的时候，知不知道她大腿内侧有块胎记？”

    ……

    湖面又被投掷下一颗巨石。

    屋子内的人将目光全集中到女孩身上，唏嘘的、惊叹的、嫌弃的、厌恶的、唯独没有人站出来呵斥。

    “她我没睡过，倒是你，似乎有偷拍癖，不管曾芙还是林昂。你都好像很清楚她们的私密部位，是不是，强迫过她人做过什么不该做的？”

    他的一句话，让民警的思路瞬间清晰起来。

    第三次，这是他帮自己的。

    “你们问他视频的事，不如好好调查一下他手里的东西，我想应该不止曾芙一个被害人吧？”

    说完他看向林昂。

    果不其然，民警商量片刻，然后询问林昂：“同学，能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