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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腾出嘴就下筷子，颇有种晚一点就没得吃的劲头。吃到最后，长寒瞧着炖rou还剩几块，索性端起盘子全部夹到宣宁碗里。礼尚往来，宣宁也倒了盘灵膳给他，明明觉得味道一般般，嘴上还不断说是特意留下这么多，就为了攒着给长寒吃。宣宁那点小心思简直呼之欲出，长寒笑得无奈又宠溺，看着碗里满满当当的灵膳，他也没说什么，认真地将它们消灭。一顿饭饱，桌上的碟子被吃得只剩下残羹剩汁，在宣宁坐着休息期间，长寒已经端着一壶灵茶过来。嗅着碧茶的浅淡茶香，宣宁精神一振。“我们去书房喝也可以的。”宣宁见长寒出去是为端灵茶，她觉得有点麻烦人。“几步脚程罢了，不碍什么事。”长寒顺手收拾桌上的碗碟腾出位置，根本不给宣宁插手的机会。宣宁原本还打算自己坐着歇会再收拾，看着长寒简直跟个二十四孝男一样的殷勤举动，她有点慌。“这些小事，右相不必太上心，眼下当务之急，还是以武道修行为重。”宣宁斟酌着暗示道。堂堂右相又是端茶又是收拾桌子，有这个时间多看一页武道典籍收益都比这个大。“嗯。”长寒神色舒缓地点头表示答应，他把温度适宜的碧茶递给宣宁，“尝尝？”宣宁默默伸手接过，抿了口碧茶，心间的干渴瞬间得到极大缓解。宣宁将碧茶一口饮尽后，正准备给自己再倒一杯。结果长寒手离茶壶近，见她放下杯子，顺势就将茶壶提起给她斟倒，份量控制得非常好。看着杯子里的灵茶，宣宁只能被动接受长寒的好意与体贴，她视线暗搓搓地瞟向茶壶，打算趁长寒不注意自己提起来，给两人斟倒。然而每当宣宁喝完灵茶，长寒都能恰到好处比她更快一步地提起茶壶。宣宁：“……”右相大人，您就不觉得自己这行为，刻意了点吗？哪有人茶壶一直长在手上的。宣宁跟这茶壶较上劲了，她这次喝抿掉一小半，放下杯子。长寒目不斜视，放在茶壶附近的手掌一动不动，而宣宁正好抓住这个机会提起茶壶，大出一口气。可算让她提到了。宣宁一口闷掉手里的碧茶，刚好给自己斟满，长寒那边也已经喝完一杯，她美滋滋地给长寒也顺手满上。看着宣宁这眉眼张扬的得意小表情，长寒喉咙发出愉悦的闷笑声。他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趁着宣宁还没放下茶壶前，望向宣宁笑道，“劳烦宁宁再倒一杯可以吗？”“小事情，小事情。”宣宁提着茶壶又给他倒了杯，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品尝灵膳与灵茶，只花去半个时辰，却将长寒钻研武道的枯燥与微倦感，清扫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精神充沛的愉悦。长寒主动收起这套茶具，顺便拿上之前带出来的武道典籍前往书屋，宣宁还坐在凳子上消食，看着长寒的背影，她也没说什么。这种小事情，老是挂在嘴边也没必要，她大可以下次在长寒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补回来，总归不是什么需要时常牵挂的事。宣宁在凳子上坐了一会方才起身，朝著书屋走去。书屋里，长寒身旁堆放着约莫十来本武道典籍。“宁宁休息的时候，我翻阅了这些典籍，正好遇到一些武道问题，打算与宁宁一起探讨。”长寒侧头望向宣宁，清朗的嗓音柔和。“嗯嗯。”宣宁立即点头。她落座在长寒对面的蒲团，有长寒总结问题，两人的探讨效率提升不少。宣宁最早接触武道，是梦魇里，幼年帝君给她的那本，遇龙是大荒朝的武技，一些武道理念反倒让宣宁更契合大荒朝。也是因此，她与长寒的交流没有存在丝毫时代的代沟。探讨武技的时光过得飞快。一晃便是七天过去。这七天里，宣宁一般谈妥五个时辰精神就撑不住，得去休息。而长寒则趁着她休息的时间，继续翻阅武道典籍，搜集各种知识点与问题，留着与宣宁一起探讨。一起吃灵膳，品尝灵茶，已经成为两人的日常，这七天里宣宁也试过帮忙布菜，结果长寒的动作总是比她更快一步。长寒嘴上次次答应得好好的，不拘泥这种小事，但做起来比谁都快，隐隐有朝劳模发展的趋势。“你这七天是不是都没有休息过？”书屋里，随着探讨结束，宣宁敏锐察觉到长寒的气息有点滑落，精神方面，也不如之前那么好。“……嗯。”长寒对上宣宁的目光，想要掩饰的话堵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点头承认。“出征……是什么时候？”宣宁看着他，轻声问。“后天，必须启程。”长寒平日也是不着急的性子，但这一次离开，起码两年无法相见，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休息上。宣宁看了眼书屋外的天色，已经是后半夜，要是算上她睡一觉的时间，距离后天启程，也不剩下多久。“今晚不要再看武道典籍了，好好休息，睡一觉，把之前几天的那些知识在脑子里整理好。”宣宁主动起身走近长寒，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将人牵起来。长寒由着宣宁握住手，在她的牵引下，跟着她离开书屋。宣宁一路将人带到主屋的阶梯处，长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心脏跳动加速。他身体有些僵硬地停在原地，不明白她的意思，“宁宁……”即便让他去休息，他的卧房也不在这个方向，反倒是宣宁自己就睡在楼上。“卧房里有软塌，你睡床上，我睡软塌就可以了。”宣宁倒不拘泥男女有别，她之前昏昏欲睡，长寒也不是头次抱她回来。比起修真界的师尊，宣宁发现大荒朝时期的长寒，明显要腼腆青涩些，为人特别君子。别说住在一个屋子里，怕是睡一张床上，宣宁不愿意，他都不会靠近半米范围。当然，宣宁要是自己忍不住男□□惑，又是另当别论。“宁宁不必礼让，软塌我躺便可。”长寒拗不过宣宁的坚持，最后只能表示他睡软塌。比起柔软宽敞的大床，软塌的舒适程度明显要下降几个档次。“嗯。”宣宁没有拒绝，她把人带进卧房之后，没有松手，而是直接走到床榻前，看着长寒一本正经道：“大床上睡着比较助眠，等你睡着我就把你抱到软塌上去。”长寒：“……”一个人躺在床上自然助眠，但两个人尤其还是自己最喜欢的人在身边，他根本睡不着！“宁宁……”长寒嗓音轻柔低沉，有点不情愿。他很担心自己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