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终于能说话的作者嘿嘿一笑:只要我愿意,整部小说的人,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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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转念一想,心里大感稀奇。 楼兰素日一副矜持自傲的模样,待人不善,态度嚣张,似连皇帝老子也看不上眼。 此刻,她却会说软话特意讨好自己,又与她嘴里那些无趣的尔等凡人相差无几,肤浅又世俗,却还是觉得她可爱的紧。 身边的红纱女子抬袖掩笑,眉眼弯弯,好不动人。 “年纪不大,倒是生的玲珑心蜜罐嘴,会说的甜言蜜语哄人开心。” 不料楼兰的神色显得几分奇怪,郑色反驳道:“我不会说甜言蜜语。” 透亮的眼珠斜斜看来,很认真的反问:“你喜欢听甜言蜜语?” 听她义正言辞的反驳后,红纱女子先是一愣,随即愉快的眯起眼。 “我想没人会不喜欢听好听的。” “哦。”楼兰无谓的眨眨眼,“我身边倒是有个惯会说甜言蜜语的,你若喜欢,我后面把她叫来独独说给你听。” 她光是想到那个场景都觉古怪的可笑,便道:“这特意命人说出口的甜言蜜语,难免别扭的很。” “这丫头天性就爱说这些,平日对着我都能说个不停,直说的我不胜其扰。” 楼兰没听出她话里的婉拒,一时兴趣上来就开始自顾自说,瞧着活泼的很,完全没了之前一丝半缕的委屈色。 说着忽地一顿,楼兰紧紧盯着她,眼波流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 她有些唏嘘道:“若是遇到了你,她怕是想说的就更多了,我都担心你会怕着她呢。” “哦?”她终是有了些兴趣,“我已是很久没有遇见过让我怕的人呢,倒是想要瞧瞧一个黄毛小丫头能让我怕到什么地步。” 活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过谁能凭着一张空口白牙教她害怕的,难免让她生了几分好胜之意。 对面的楼兰郑肯颔首:“若是你想,我自会让你满足这个心愿。” 随着对面字字轻淡的话语落下,迎面送来的山谷夜风恰巧拂过她脸上的薄薄白纱,掀起一个小小的口子,露出她嘴角错愕的弧度。 其实她也就是随口一语,哪里真会和一个小丫头多生计较。 偏楼兰是个听不出实话的傻姑娘,竟还把她的话当了真,言凿咄咄的应答下来。 这人之前分明还是对谁都高高在上,一个眼神就叫人神魂颠倒,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令人生气。 可不知何故,每每对上自己她却是句句有回应,事事肯答应,姿态天真的近乎赤忱,教人难免心怜。 她失笑,脱口道:“看不出,你竟还是个惯会纵容他人的软性子呢。” 之前她每次信誓旦旦的答予时也是这般,明明平日里瞧着就是高傲任性的大小姐呢,想不到还有这贴心的一面。 楼兰顿了一顿,微微偏首,疑惑反问:“是么?我纵容你了么?” 她不禁莞尔:“我想什么,你便应我什么,这还不是纵容?” “这样啊。”楼兰若有所思,呢喃自语,“原来这便是纵容了,确也不难啊。” 她听得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刚要说话,又听她低声开了口。 “我喜欢纵容你。” 她一惊,不能及时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我喜欢纵容你。” 对面的紫衣女子睁着一双漂亮凤目再次强调。 她说着这话时眼底几乎生出了光,处处五官皆是勾人的好艳色,可她的眼底却干净的如月下细河,山涧清风。 “我之前从没有纵容过别人,我也没有尝过喜怒悲欢的滋味,所以我格外喜欢这种纵容的感觉。” 说完,对面的女子竟是笑颜如花,满色动人。 印象之中,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人笑的这般灿烈,这般真诚,堪比月下昙花,闭时独立众生,开时炽烈夺目。 随即,她又听到这人轻声细语的说出了一句让人倍觉心酸的话语。 “这种纵容的滋味,能让我觉得,我是个真真实实存在的人。” 下一刻,这人忽就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触感柔软如无骨,又倍感温暖,竟是烫的她一瑟缩。 无意间她摸到了楼兰的细白手腕。 只是稍稍一探,她就能摸到几乎算是空无一物的经脉里静静流淌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纯净劲气。 红纱女子的眼眸微闪,眼瞳深处晦暗不明。 面前的楼兰并未察觉到她微末的异常,只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双眸紧盯着她,轻声一字字的说道。 “我很庆幸,能遇见你。” “若说此生我最幸运,做的最好的决定,” 她握着她的手,忽是偏首莞尔。 “也许,便是离家见到了你。” 其实她早就听惯了有人时常粘腻在她耳边层出不穷的爱语,远比之更加露骨羞人。 可无论哪一句都远远不及她话里的满满赤忱与真切欢喜。 两人在银银月色中目目相对,眼中荡着她的眼,手中握着她的手,气氛也变得有些怪异。 很少与外人亲密接触的她脸颊不禁透起微微的红色,一度不知该如何作答。 很怪,她的心在那日复一日漫长时日的煎熬里逐渐消耗了气力,却又在这一刻奇异的沸腾起来。 过后,她没有再挣扎,只是红着脸,垂了眼,由着楼兰把自己的手紧紧握在炙热的手心里。 这夜的月色果真温柔,令人难以自持的心软似水,不禁动情。 几人进屋拜见时,教主正半侧春塌,手撑下巴望着窗外凝目出神。 画了一半的红梅扇面就落在教主的旁侧,无人关顾。 适逢日头西斜,天际遍斗烟霞,余晖别在教主雪白的衣襟上,却远远不及教主胸前透出的薄薄一层红。 他们不敢多看,进屋便跪下,埋头恭敬唤道:“属下参见教主。” 教主回神,移目看来,嗓音柔的淬水:“起来吧。” 他们起身,还是不敢抬头太多,只用余光小心盯着教主蜿蜒垂地的衣摆上一朵朵的暗红繁花。 不知从何时起,教主独独偏爱这种色调暗沉却仍显奢华的衣物。 华贵的衣料轻薄宽散,衣摆的间隙偶尔就会露出锁骨凸出的胸膛,一截白嫩修长的小腿。 身段欣长,皮rou白皙,勾的道道目光连连偷望,又因着教主尊贵的身份,无上的神功,多看一眼都觉小命堪忧。 即便这般,依旧让人忍不住一次次的偷望,犹如陷进曼罗罂粟的迷魂花香,不自主的沉迷,无意识的分心。 直到最后时,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患迷成瘾,再难自控。 明知前方就是万丈深渊,偏偏无人能够避开,只能任由自己步步走向灭亡。 许是察觉到属下们深埋头颅的谨慎行为,教主往上扯了扯衣领,声音放沉:“说吧,找本座是教中又出了何事。” 葛长老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回道:“回禀教主,教中并未出事。” “没出事,你们为何来寻?” 桑三娘接话:“教主,曲长老回来了。” “回来了便回来了,这又何须要你们亲自向本座来说一声。” 说着,教主想起了什么,又挑了挑眉。 “曲洋一去中原便是三年有余,怎地回来了也不来拜见本座?” “本是回来就要拜见教主的,却是半路被圣姑遇见,就缠着曲长老要他授琴,便带回了自己的小院。” 教主听后眼露宠溺,随意的摆摆手,并没有动怒之意。 “盈盈总是这般任性,也无碍,教完琴后再来拜见本座也不会怪他。” “只是.......”一旁的童百熊迟迟疑疑的开口。 “教授圣姑琴艺的中途,曲长老无意从圣姑口中得知了那小丫头的事,觉得古怪的很,便转道去了地牢,路上遇见了我们,便托我们来向教主说一声。” 教主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当日就下过命令,不得诏令无人可以入牢探监杨莲亭与楼兰。 因此纵使童百熊等人有心想当面与楼兰质问真假,最终因为教令只得作罢。 毕竟教主的严规肃令大于天,教中上下无人敢去罔顾。 是以两人入牢都快有七八日了,他们至今无法靠近地牢半步,不禁担忧那人在牢里过得委屈,受到折磨。 那是个被百般娇惯千般宠护的金贵人儿啊,一身细皮嫩rou的,哪里能受得了这份苦呢? 哪怕这人的罪名仍在,难以摆脱嫌疑,但童百熊与桑三娘回来后细细思虑一番便觉处处疑点颇多。 当日信里对她的指控罪名确实很多,可真正能落在她身上的,却是少之又少呀。 若她真是外派入教的jian细,手段卑劣,怎地直到今日也没露出一丝端倪? 不对劲,明显的不对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