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悠久之实③
吸血鬼幼雏的失踪没有引起任何波澜，无论是那家汽车旅馆还是小酒吧都未曾受到影响，依旧正常运营着。 这种情况一般说明有人帮忙收拾了烂摊子，但萧炎更倾向于幼雏没有死。 那只年龄不大的吸血鬼与人类社会接触很深，已经达到无法与之脱离的状态。这个物种曾试图避免这种现象发生，但自这个世纪开始，新的幼雏让这样的想法成了空谈。 无数发明问世，人与社会的关系已经牢固到前所未有的地步。想要一只幼雏放弃在社会中建立的一切离开那里已经不现实。 所以有的吸血鬼退而求其次，开始介入人类的领域，以保证子嗣不会太过叛逆。 摩根家族却不同，他们热衷于介入人类的生活，甚至会以别的吸血鬼无法理解的姿态放低身段去加入一个人类家庭。 听上去很奇妙，然而要是被人类知道，恐怕会有相当一部分人愿意接纳他们。好奇、自大、又极赋同情心，人类总是如此。 但这些家伙依旧是恶劣的诅咒生物，他们站在活物的对立面。 吸血鬼无法停止吸血，一如人类无法停止进食。人类不吃东西会饿死，吸血鬼不吸食血液“心兽”便无法再被抑制。“失心者”会攻击所能见到的一切，直至消亡。 所谓“心兽”，便是诅咒中最核心的部分，它无解，又来势汹汹，预告着一只吸血鬼的终末，也是这个种族的结局。 所以“克制”才被写进血族的戒律，“理性”是其中被强调最多次的准则。存在，是所有物种的渴望，灭绝，又是所有物种的噩梦。 然而吸血鬼这样强大的物种会如何灭亡？即使年轻的吸血鬼会使幼雏成为薄血，更古老的吸血鬼却没有那种顾虑。 他们恐惧着灭亡，这种恐惧的源头并非薄血，而是最古老、最强大的吸血鬼始祖。 亦或者是他的“心兽”。 当那位时至今日还沉睡在世界某处的可怖存在醒来的时候，丧钟将被敲响。 “所谓‘火焚末日’。” 把已知信息整理到这里，萧炎停下手指。他伸了个懒腰，将电脑关机。 与苍穹榜的交流总是会消耗许多精力，还得将这段时间积攒的灵力交给它，难免会让人疲惫。现在的天色已经不早，入住隔壁房的拉花娜都停下了敲击墙壁sao扰他，的确该睡了。 一两天是观察不出事情的走向的，现在已经到了岩山山地车速降赛即将开始的日子，长得和他表姐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吵着闹着要他陪同参加业余级的比赛。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带上你准没错！甚至感觉你不夺冠天理难容！” 她似乎对萧炎抱着超乎寻常的期待。 萧炎在被她挽住胳膊时久违的有了想翻白眼的冲动，他的表姐总是这样咋咋呼呼又不容拒绝，这时候除了随她去还能怎样？他可不想再被这大嗓门的婆娘追着抽了。 总之就是答应了下来，于是现在人和车都到了岩山。 “十二点了，该歇了。” 车赛是明天的事，现在应该睡觉。他早就洗漱完毕，现在往床上一躺就能休息。 然而房间里再次传来敲击声，应该是门口传来的。这次不像隔壁喜欢闹腾的女人制造的噪音，比起她那王八拳礼貌太多。 这家酒店的客房门并没有安装可视电话或猫眼，要确认访客是谁只能通过开门。 萧炎脑子里没有太多弯弯绕绕，毕竟这里相对和平，不太适合刚来到这世界时的敏感神经。门开了，可是走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是该早点睡。” 他摇了摇头，把门关上。和曾经的他不一样，这个身体过于平凡，成为了敏锐感知的拖累，偶尔会出现这样类似幻听的情况，通常就是在他与苍穹榜联系过后身体疲惫时出现。 但很可惜，这次不是幻听。 他刚回头就看到一个不算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房间里。 萧炎手指微动，可他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是吸血鬼。 能以这种方式阻止成年男性活动，所施展的力量绝不是普通人类能做到的。 “我很好奇。” 消瘦西方青年的蓝色眼睛中满是笑意，他兴致勃勃地将萧炎强行带离门口，又伸手揉捏看起来有几分可爱的耳垂。 “你是怎么看出那小鬼属于摩根的。” 萧炎身体一震，随后放松了下来。那青年看他老实也就将他放开了。 可能这个物种都不喜欢自我介绍，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还是那么独特。不过他也没有能去介意的实力。 “能力。” “嗯？” “神速、存在。” 萧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确信对方能明白他的意思。 吸血鬼的强大在于许多方面，但那些都是对人类而言的优势，什么长生、不老、力大无穷，被凡人追捧却是血族最不在意的固有属性，于同族之间的争斗无甚裨益。吸血鬼之间的胜负往往是由他们对自身血脉的理解作为评判标准，每个家族都赋予了子嗣能被称作能力的力量。 那只幼雏展现过两种。 从他所拥有的两处产业能看出那里就是他的据点，不存在布莱格说的要从很远的地方赶过去的情况，他一直都待在那里。 萧炎第一次去酒吧时就被盯上了，那吸血鬼尾随他回家并送给猎物一束鲜花。后来更是大摇大摆带着人离开酒吧，而大学生们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连视线都没有。 这两次能让萧炎相信对方拥有cao控存在感的能力。 再有拿到那张卡纸，并且在短暂的闭目时间中来到了他的身边，第二种能力想来是神速。 一只吸血鬼最多能拥有三种能力，但知道其中两种也够判断对方的家族。 “你很了解我们。” 蓝眼睛的吸血鬼点了点头，眼里的笑意并未散去，他凑近萧炎，歪了下脑袋问道。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那小鬼能奏出音乐？” “酒吧的选曲和布置，还有他身上的气味。酒吧的阳台外面放了架钢琴，上面的熏香蜡烛已经把那块儿地方腌入味了。” “你的意思是，‘快看！我并没有神奇的洞察力和讨人喜欢的机灵劲儿’吗？” 吸血鬼抚掌大笑，他对这个在对话里用形容词悄悄贬低自己能力的行为感到愉快。 “怎么这么可爱呢……成为我的子嗣，好不好？” “不好。” “哦，不愿意也没关系，你让我感到了快乐，所以可以任性一点。” 他眨了眨蓝色的眼睛，捏着耳垂的手滑到了萧炎下巴上，像抚摸宠物猫似地挠了挠。 “不只是我，那小鬼也从你这里收获了喜悦。真是奇怪，连妖精都无法使我们感觉到快乐，你为何比血液更能让我扬起嘴角？”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是奔着世界的延续而诞生的外来者，灵魂所携带的灵力虽无法使用却能被原住民“尝到”罢了。就像将生命力注入垂垂老矣的病患，当他的身体愈发健康时精神自然会展现出喜悦。 萧炎想要避开他的手，刚偏了下脑袋又被强硬地捏着下巴转了回去。 那吸血鬼与他对视，看起来非要听到一个答案不可。 “原因不重要。” “什么？” 他用中文念了一句，吸血鬼听见了，但无法理解是什么意思。 西方青年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在耍小聪明，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多了种“他总是如此”的念头。甚至能意识到这样平静的表情对他而言已经能算得上是臭脸。 这家伙的脸上应该挂着一种让人看了就会放松的笑，现在的模样大概是心情非常不好。 “奇怪，我是不是认识你？” 吸血鬼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惊讶，他打量着萧炎的脸，似乎想借此寻回自己丢失的记忆，可这种行为如同水中捞月，太过缥缈以至于令人眉头紧蹙。 “你这样的脸蛋儿看一眼就该忘不了，我不可能见过你，可我为什么……” 萧炎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他并不知道这只吸血鬼现在叫什么，但以前叫什么倒是说得上来。这头少年白他还蛮有印象的。 古妖，是这么个名字，当年他被拽去古族替薰儿出头时被这货单方面当做了情敌，刚知道是八品血脉就迫不及待想要把他打跪在地，结果被他揍了一顿才老实。 这家伙确实喜欢盯着他看，只不过那时候飘来的是眼刀，如今倒是笑盈盈的。 毕竟只是个什么都不记得的碎片。 亲如萧玉也对他这个表弟没有丝毫记忆，更何况关系本就一般的陌生人。现在觉得的“有趣”也只不过是建立在潜意识里察觉到的“这人在印象里不该如此”。 不该如此，两人没什么交集，所以是瞧他没笑觉得奇怪。 他又不是笑面虎，越是负面情绪笑得越如沐春风之类的设定与他无关，他只是现在有些难过。 天地消亡，山河破碎，独留一朵轻飘飘的火流浪。脚下的柴薪与上旋的风亦是不见踪影，一无所有的人心再大也会在某一时刻低落。 此时的一无所有和初出茅庐时的一无所有不同。现在的它太过沉重，踩在幸存者肩上跳舞，让脚下的人步伐也开始踉跄。 大千的葬礼只有他一人参与，想消化这样的难过还需要一点时间。 萧炎把眼睛转向一旁，没再看他。 这是十几年里他见到的第二个碎片，太少了，他还需要看到更多才能安心。 “我来找你让你这么不高兴吗。” 吸血鬼对他移开的视线感到不满，他慢慢凑近萧炎，随后用舌头去舔他脖颈。 “不想被转变，那愿意交配吗？你挺了解吸血鬼的，应该知道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 “我不知道，只觉得冒犯。” 萧炎侧身回避，却被一双大手捁住。放在他动脉上的冰凉舌头还在动，恶心的触感像在沼泽里爬行的蛇。 吸血鬼虽然无法从吸血以外的行为中得到快感，却把模拟人类交配的行为当做社交的一环。他不知道其中有何意义，但他知道自己不想被人强迫。 “哈，腼腆的东方人。” 吸血鬼语气里带着些好笑，也不管萧炎的反抗将手伸进他的衣摆。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你是处男？” 萧炎没理他，只是在试图阻止那只愈渐放肆的手，但吸血鬼的力气不是他能比的，即便挣扎也宛如一只离水的虾姑般无能无力。 “上次遇到像你这么讨人喜欢的人类，是个经验丰富的交际花。” 手下的皮肤触感极好，温热的身体扭动间不自觉地将人性最卑劣的一面煽动。吸血鬼觉得，如若没有这张脸，自己也不会将他错过，至少会把这身冷白色的人皮剥下，做成一张能放在胸前的手帕。 他想得出神，一时没发现身下人的变化。 萧炎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的表情并无变化，但任谁都能看出这位猎人已经被逼到极限了。 这点羞辱他不放在眼里，但吸血鬼的恶意他感觉得到，再无法脱身他绝对会死在这里。 吸血鬼的力量出奇的大，但这并不会使他们的体重增加、体型变大，所以当萧炎双脚猛地蹬中吸血鬼时，这家伙还是被踢开了，并脚步不稳的退后了几步。 萧炎一个翻滚离开了床铺，他飞速向房门处跑去，然而吸血鬼只慢了他一步。几乎是站稳后的瞬间，那粘人的蓝眼睛青年就出现在了门前，他探手想要去抓住不听话的猎物，却感觉到那只手臂被人拉住借着力道向前倒。 他的速度很快，此时被扰乱平衡要收住稍微要废点力气，可面前的人类动作并未结束。未曾设想过的肘击直直撞上心脏，他自己的速度让这次攻击的威胁性增强了不少。 心脏到底是身体的引擎，突如其来的重击让他浑身血液凝滞，吸血鬼久违的感觉到脑袋发昏，他没见过这样近身格斗的猎人，按常理来说也不该有的。此时视线也开始模糊，但吸血鬼仍未放弃将这个家伙抓住的想法。 猎人顺着他抓握的方向迅速倒去，紧接着双手支撑着地面，整个人侧身翻转回旋，夹杂着劲风的回旋踢正中下颌。 不知是疼痛使眩晕延长，还是吸血鬼的构造与人类太过相似，那只吸血鬼就这样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萧炎有些气喘，却没有离开。他将昏迷的吸血鬼扶起来，将他的脑袋夹在一张折叠躺椅之间，然后一脚踩在椅子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吧”，蓝眼睛青年的眼角、鼻孔渗出鲜血。 他能感觉到那吸血鬼的脖子断了，这样做无法杀死一只吸血鬼，但短时间内这家伙该是没办法威胁到他。 真的只是很短的时间。 将昏迷的吸血鬼泡进浴缸后萧炎割开了他的动脉并快速离开房间，夜还很长，他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度过，明天他将深入岩山内部，那里容不下热衷于角色扮演的摩根。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哪里都不安全。 长得和古妖一样的吸血鬼并不是他担忧的强大血族，他只是单纯运气好才让子嗣没有成为薄血。可即使如此对方也是吸血鬼，面对人类时总会占尽优势。 像刚才那样的奇袭只会发生一次，与吸血鬼rou搏是极不理智的行为，以至于让这些大蝙蝠下意识对近身猎人这件事掉以轻心。 萧炎能用格斗技稍作牵制已经足够令人惊讶，但要说用这些杀人技杀死吸血鬼却是完全不可能。不采取特殊手段，人类是无法杀死这个物种的。 他急忙乘电梯到了一楼大厅，打算先离开旅馆再说。 前台站着个来宾，这时居然还有人来酒店前台询问住宿。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对方用的是这个国家的语言，但萧炎却觉得那声音非常耳熟，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那人是谁。也正因如此，他才觉得奇怪，这个家伙可不是斗气大陆的人，为什么他的碎片会出现在这个位面。 可还没等他一探究竟，眼前就是一整天旋地转，等回神他已经再次回到自己开的那间房，原本像死狗一样瘫在浴缸里的吸血鬼稳稳地压在他身上。 人类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加速度，萧炎只觉得身体像是被重锤砸过，耳中是似尖锐似低沉的响声，整个人脱力到差点昏迷，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连视线也开始发黑。 “刚才的那招是什么，你们Z国人真的都会武功吗？” 萧炎没有回答，他看着已经醒来的吸血鬼，心头微凉。 自己刚才给予他的伤害理应让这家伙沉睡一天或半天，但事实上他几乎没受影响，也就是说来之前这家伙就饱餐过。 得想办法活下去，苍穹榜现在的状态不容许他浪费这具身体。 相较于他的紧张，吸血鬼却非常轻松，他想做的事情一开始非常明确，于是直接把无力反抗的猎人押进了浴室。 浴缸里的温水还没有变凉，里面没有半点红色，不知道那些血是被他收回了体内还是已经换了一缸。 “幸好我是吃饱了才来的，不然还真被你跑了。” 吸血鬼将萧炎强行剥光，又搂着他进到浴缸里。 “你知道，很多电影都说吸血鬼喜欢处女的鲜血，这点其实因人而异，就我个人而言是无所谓的。” 他看着没有任何挣扎迹象的萧炎，莫名知道这家伙即便身体不适也肯定在寻找逃跑的机会，不由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过有一点没问题，我们确实能嗅出这种纯洁的气息。宝贝儿，你不知道自己的味道有多诱人。今晚让我帮你消除他人的觊觎，好吗。” 说白了就是想上他。 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受点侮辱罢了，现在的局势可不允许他梗着脖子宁死不从。 虚空中的能量很少，他和苍穹榜好不容易才凑齐了这点能量介入半位面，如果现在死了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介入半位面就不好说了。 反正吸血鬼于性这一方面不会有快感，上他估计就是想羞辱他一番罢了。 最膈应的只有这吸血鬼顶着古妖的脸。 萧炎不说话，吸血鬼也并没有想让他答应的意思。 “不过在这之前，我先帮没经验的你清理一下吧。” 两根手指将萧炎没用过的xue口打开，并且继续往里面探索。萧炎不适应地颤抖着，确定了对方是想用后面稍稍松了口气。 再怎么说他这具身体都和普通人没多大区别，如果这家伙想用前面的东西他想要不受伤就困难了。毕竟人类的yinjing其实蛮脆弱的，稍有不慎就可能面临挫伤等风险。就他目前这具身体的强度最多能硬一个小时，再久身体就要出状况了，超过八小时绝对会死。这还是要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做到。 再说，因为一个雄性生物硬起来比被人捅了后面还要让萧炎难受，他对男人的屁股可不感兴趣，被捅了也就当被狗咬了，只能说是时运不济飞来横祸。捅了别人就找不到可以安慰自己的话了，他好歹清修了这么多年，连胯下二两rou的软硬都控制不了简直是耻辱。 事实上有他这种想法的人很少。无论是斗气大陆还是大千世界的人类自尊心都强到没有边界感，甚至许多女性强者也完全不愿雌伏人下， 他们绝对强势并极具侵略性，用一句话来表达就是1多0少。 像他这样的想法，大概也就部分穿越者会赞同吧。 萧炎现在不敢乱动，他早就做好了会被蹂躏的思想准备，摩根还算言而有信，如果和他们发生了关系，对方短时间内就不会起杀心。 “东方人体毛真少，摸起来棒极了。” 吸血鬼另一只手从萧炎的后背一路往下摸，最后停在腰上。他能感觉到抚摸这个部位会让猎人颤抖，于是被这样的战栗吸引，那只手有些流连忘返。 另一边，插入xue口的手指不断抠挖，一股又一股的酥麻在萧炎身上扩散，却完全无法和身体的疼痛相比。他不太能辨认出自己体内被插入了多少手指，有东西在体内乱动的感觉很不好，更何况面前这家伙正在将水导入他腹中。 萧炎的肚子被一点点撑大，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怪异体验，忍不住咬了咬牙。 然而吸血鬼并不体谅他的心情，看着他鼓起来的肚子居然伸手去揉。 肚子里装着的水让萧炎不太好受，他几乎能听到那些水发出“叽咕”、“当啷”一类的声响。 吸血鬼揉了好一会儿，突然将萧炎抱了起来。他带着萧炎出了浴缸，又用手把闭合得好好的xiaoxue撑开。 水流不受控制的从萧炎体内流出，这样的感觉十足羞耻，尽管刚才就已经做好被羞辱的准备，此时他还是又气又羞，一张脸被辱得通红。 “这么干净？” 吸血鬼看着干净没有一丝脏污的水有些惊讶，他不认为这个不听话的猎人会提前做清洗，那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算他问了也是得不到答案的，因为这一切只是苍穹榜的小心思。 虽说是普通人的身体，但苍穹榜也没有将所有器官的功能都调整到和普通人一样。 虚空中的能量不好找，但半位面倒是能提供一点物质上的援助。大千人可以将食物完全吸收，不会产生任何废弃物，半位面的居民却不行，这让苍穹榜和萧炎都有点rou疼。 俗话说得好，蚊子再小也是rou，他两一合计，决定还是把身体改改，省下来的能量都能给苍穹榜留着。 所以他的消化系统几乎是摆设，没有萎缩都是因为这是苍穹榜给定的型，哪里会有什么脏东西。 吸血鬼就这么揉着萧炎的肚子让他把水全排了出去。 “你……还真是有点奇妙。” 他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再次舔上萧炎的脖颈，用冰凉的软物去感受猎物的脉搏。 吸血鬼发现自己今天非常有兴致，不知为何一想到自己即将和这个人类交配心里就又紧张又兴奋。这两种情绪来得很奇怪，让他有些迟疑。 他们这个物种一直在追求满足感，摩根家族更是其中最为极端的存在，但他们是想长久的拥有快乐，而不是只图一时的刺激。 吸血鬼看着面露愠色的猎人沉默了。那些情绪似乎是在说自己对这个人一见钟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好还是和他发展一段稳定的关系，腼腆的东方人似乎很排斥见面就上床的生活方式。 “楼托斯！你在里面吗！你怎么样了？快回答我！” 房外传来了焦急的喊声与敲门声，那个人好像完全不考虑其他人有没有在休息，非常不礼貌的制造着噪音。 吸血鬼眉头一皱，只是还未开口就听见萧炎居然回了那人的话。 “我在！马上来！” “啧。” 他有些不悦，却也把人给放开了。现在自己疑似对这家伙一见钟情，还是别做些一看就缺乏人性的低级事。猎人很年轻，自己有的是时间相处和他相处。 萧炎顾不得其他，一边走一边随手拿起条毛巾遮住下体。他将门打开时快速往后看了一眼，那只吸血鬼不知何时已经打开窗户往外跳，临走时对他挑了挑眉。 虽然没说话，但萧炎知道，这是告诉他自己还会再来。 “啊，你、你好。” 这时门外的大哥也进屋了，他把门给带上，看着身上还湿漉漉只围了一条毛巾的萧炎有些尴尬。 是在一楼时遇到的熟人碎片。 “请坐。” 萧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露出一个笑容，将客人引到沙发上坐好。 “非常感谢你的解围，我可以认为你是一位驱魔师吗？” 一般人是做不到只一眼就能锁定吸血鬼的。先前虽然闹腾，但那也是他确认这个房间里有要找的目标才大声吵闹，不然早就有人开始骂了。 “啊，呃，嗯！那个，我刚才在一楼看到你被一个男人抓走了，就一路找了上来。” 这大哥点了点头，他先前尴尬是以为自己判定错误，人家只是在洗澡。萧炎说完他就缓过来了，便解释自己出现的原因。 他顺便看了看萧炎，发觉对方的眼角有一丝血痕，立刻意识到这个人已经受了伤。 “那个男的是吸血鬼？” “是的，不小心被他盯上了。” 萧炎穿上了浴袍后点点头，虽然都是大老爷们没什么好介意同性裸体的，但两人今天才第一次见，还是陌生人，太过“坦荡”反而不礼貌。 他没想到对方会来帮自己，毕竟对这家伙来说两人是陌生人，按照这家伙的性格应该不至于路见不平就吼上一声。 “我叫沃尔·伍德，那个，前台说没房间了，我能不能，呃，就是……唉，我……”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这里休息。” 萧炎看他这模样觉得有点好玩，以往那个稳重甚至有点阴沉的男人居然在这个世界大变样。不过萧炎也没打算逗他，只是主动提出邀请对方留宿。 “我和朋友明天会去岩山，不知道你打算在这里住几天？我会把钱付清，希望你能允许我支付一些报酬来表达感谢。” “我明天也要去岩山！” 这人有些激动，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把萧炎搞得一愣。 他的情绪真有点不对劲，好像很兴奋的样子，难道是山地车职业选手？ “那我们可以一起去。” 萧炎对他笑笑，虽然是熟人，但对方并非吸血鬼，他便不打算介入对方的生活。 驱魔者与吸血鬼猎人是完全不同的职业，可以说猎人的能力是不如驱魔者的。 对方即便需要援助也轮不到萧炎，他也不愿意拖朋友后腿。 “那个，你的名字是？” 萧炎不打算与他再交流什么，但驱魔者却有些坐不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总觉得自己已经找了这个人好久好久似的，直到今天才算找到。 看来这家伙性格变化挺大的。萧炎暗暗的想，不过他还是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我是萧炎，Z国人。” “萧炎，萧炎……” 驱魔者吞了口唾沫，他听到这名字时产生了一种近乎喜极而泣又如释重负的怪异情绪。明明他完全没有接触过Z国人，却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个名字，像是不想忘记。 萧炎也意识到对面这人的状况不对劲，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这个家伙表现出的模样像是只要再引导几句就能想起过去似的。 或许是眼神太直接，驱魔者能感觉到其下的震惊，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让对方感到惊讶，立马解释。 “啊，我那个就是，我挺喜欢Z国的！也想要个Z国名字，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取个？” 萧炎的嘴角抽了一下，这掩饰得也太不走心了。不过对方如果真的能想起以前的事那再好不过，他略作沉吟，再抬眼时，驱魔者看到了十分熟悉的笑意。 “你觉得‘林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