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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景/彦景/刃景】夜话九(甜甜感情线、刃景少量强制)

    本章走一下三对cp感情线

    (以下是恒景part)

    景元原以为,他这辈子就要这样,只保持着与所有床伴的rou体关系,而不与任何人产生情感的纠葛,快活恣意地过完自己的余生,但丹恒的回归却将景元的设想彻底打乱。

    自丹恒把自己关在房中开始,他每时每刻脑海中出现的都是景元的脸,向他看来时带着微笑的脸、被符玄训时故作委屈的脸、午睡刚醒时慵懒的脸、在床上被cao狠了时流泪的脸,每一张都被他记得清清楚楚,放进了脑海中一个名为景元的记忆文件夹中,被珍之重之地好好保存着。若仅仅只是丹枫的执念作祟,他不会把关于景元的一切都记得这般清楚,丹恒于是明白,确实是他对景元动了心。

    但他对景元动了心不代表景元也同样喜欢的是他丹恒。丹恒摸不清的,更多是景元看他时究竟在看谁,这才把自己关了整整一个月,到最后得出的结论依然是,不知道。

    原本丹恒大概还要再多纠结一会儿,直到无意中看到了景元的色情直播。丹恒并未因景元遭人玷污就觉得他会就此一蹶不振或是怎样,但哪怕景元再强大,再不需要依靠旁人,他也希望能站到景元的身边,无论是以丹枫或是丹恒的身份,也无论景元是否需要他可以为他提供的那个肩膀。

    于是,在星和三月七结束了新星球的冒险回到星穹列车时,丹恒请求列车长再度将他送回罗浮,结果却得知景元如今已多了许多床伴。丹恒内心虽然有些酸涩,但片刻后便释怀,是的,这才是他认识的、爱慕的景元,他早该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能在所有绝境中逆风翻盘、把一切乃至自己都作为筹码参与命运豪赌的强者。

    而且,丹恒确信,即使这样,他也依然想去爱景元,想作为并肩同行的伴侣,而非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床伴,在景元身边获得永远不会被旁人取代地一席之地。

    “所以,这就是你这次来找我的目的?”景元看着丹恒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浮现出的郑重之色,也明白丹恒的心意。他自知自己并非良配,哪怕确实对丹恒有好感,也没有生出过与他更进一步的念头。

    “嗯,我想与将军缔秦晋之好,结一世姻缘。”

    “你真的想好了吗,若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那我们只做床伴便是,你随时来我都欢迎,”景元诚恳地在丹恒面前把自己剖白,“说真的,我并非良配,我的情事你也都知道,没法许诺从此以后为你守贞,甚至我也无法保证,能将心完完全全地交给你。相比较我,你们列车上的那两个小姑娘,叫星和三月七是吧,她们都和你更为般配。”

    丹恒却很执拗地看着景元,眼底的神色一度让景元熟悉到以为是当年那个表面上成熟理智、实际上钻了牛角尖就十个人都劝不回来的丹枫。

    “哪怕是这样,你依然想和我在一起吗?”景元下意识轻声问道。

    丹恒却不回答,将话题突然岔开,“将军可知,持明族挑选伴侣时有一习惯。”

    “持明是长生的种族,也是长情的种族,但凡选定了伴侣,那便是至死不渝。若是对方也同样欢心自己,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对方心有所属,持明也不会移情别恋、再度爱上旁人。”

    说到这里,丹恒竟完全化为龙的形态,修长而矫健的青龙目若星河炯炯,在景元的面前低下了头躬下了身,“持明的传统,龙背只载伴侣,将军若是应了丹恒,上来就是,若是不应,将军就请自行离开吧。”

    丹恒听到了景元在犹豫许久后,转身离开的脚步声,但他依然低着头,笃定地等待着什么。果然,原本远去的脚步声突兀地停住,急促的由远及近,然后是一具温热的身子贴了上来,翻上了丹恒的背脊。

    “若这便是你所愿,我许你便是,只盼你不会后悔。”景元俯下身抱住丹恒的背脊,侧脸贴在青龙冰凉的鳞片上,语气轻得似乎是在叹息。

    “与将军相伴,是丹恒荣幸,何谈后悔。”青龙回过头去,温柔地蹭了蹭景元的脸颊。

    下一秒,一条青龙腾空而起,载着背上的白发美人,在罗浮的天空中肆意驰骋。

    (以下是恒景、彦景小修罗场)

    彦卿近来因为新接任剑首,许多事物需要他亲自处理,一时间分身乏术,便不像以前那样跑将军府跑得那么勤。结果,就只是几天没有去看景元,彦卿那么大一个宝贝将军居然就被某个不怀好意的持明偷了家。

    彦卿再度见到将军,是在某日处理完了因前任剑首总是偷懒而冗积许久的公文后,兴冲冲地跑去排队给景元买仙人快乐茶的新品时,意外在街边撞到了景元。此时的景元长发散落,看上去十分闲适。他穿了一身简单的灰色长衫,细腰被腰带一系,显得整个人腰细腿长、盘靓条顺,端的是一股风流姿态,不少路人走过时都看直了眼。

    景元坐在路边的石制长椅上,似乎是在等谁,彦卿正想上去和景元打招呼,却看到排着买仙人快乐茶新品的队伍前面,有个人拎着两杯奶茶逆着人潮走了过来。景元见到来人便站起身迎了过去,他十分自然地从来人手中接过了其中一杯已经插好了吸管的奶茶,空着的那只手顺势就牵住了来人的手,两个人毫无顾忌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一下。

    彦卿一惊,几乎要跳起来,仔细一看,景元身边的人竟然是早已随星穹列车一起离开了的丹恒。他于是连队也顾不上排了,匆匆冲出去追上了牵着手向远处走去的两人。

    “将军!”

    彦卿的喊声让景元的脚步停顿了,丹恒心里稍稍有些不爽,但也不好阻拦景元和彦卿的会面,只是自发松开了手,向旁边移开两步,引得景元有些困惑地看了过来。

    “彦卿,怎么当了剑首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景元松开了握住丹恒的手,顺势帮跑得马尾都有些散了的小徒弟理了理头发,“怎么啦,找我这位退休老人有什么事?”

    “将军,这是?”彦卿霸占了景元身前的位置,意有所指地瞥向一边面无表情的丹恒,颇有几分护食狼崽的样子。

    “哦对,这几日没见到你,忘记跟你说一声了,”景元重新握住丹恒的手,一把把丹恒拉到身边,“我和丹恒在一起了,以后见面,记得喊师娘。”

    景元的坦诚让丹恒心里熨帖不已,只恨不得在这个同样觊觎着景元的小家伙面前,好好彰显一番作为已经成功登堂入室者的主权,“应该叫师公。”

    彦卿气得眼睛都要红了,他不过就是因为近来忙碌了点没看好将军,居然就让将军被条持明花言巧语骗到手了,“将军怎么这样,将军明明知道我也……”

    周围的路人不知何时越聚越多,一群热衷于前排吃瓜的罗浮吃瓜群众状似无意地凑了过来,一个个自以为隐蔽地向这边看过来,甚至还不时抓拍一张,感叹一句今天这瓜够大够刺激,居然同时聚齐了前任将军、现任剑首与前持明龙尊。

    景元被那些人八卦满满地眼神看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连忙阻止了小徒弟继续向下说,“嘘,这里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先随我回府吧。”

    丹恒知道接下来应该给景元留出些独立处理感情问题的空间,于是不用景元出言,已经主动开了口,“景元,我就先不回去了,星和三月七托我买的《罗浮娱乐周刊》今天开售,我得去替她们多抢两本才有你的海报送。”

    当然,至于这海报最后能不能传递到星和三月七手中,还是会被小青龙代购私下扣留,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景元闻弦音而知雅意,知道丹恒怕他为难,这是在找借口回避,于是也报之琼琚,“今天不好意思了,明天我补你一场约会好了。”

    这边被忽视的彦卿不甘心地抓住景元的手晃了晃,“将军!”

    “嗯嗯,走吧彦卿,我们回府了。”

    (以下为彦景part)

    “所以,将军明明知道我也心悦将军,为什么不等我表白就先跟那个持明在一起了!”彦卿眼睛红红,紧紧抱住景元的腰,把脸埋在景元胸口,声音闷闷的,“将军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有彦卿!”

    景元并非不知彦卿对他的心思,但对于他来说,彦卿和丹恒终归是不同的。景元了解丹恒,知道丹恒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不会后悔,那么他出于不愿见到自己的老朋友孤独终老的心态,自然愿意赐予丹恒一场名为爱情的瑰色梦境。

    但彦卿是景元一手养大的,即使如今已是个浑身朝气的青年,他依然只把彦卿当个孩子看。小孩子嘛,三分钟热度,没个定性,此刻说着喜欢自己,他若应了,也许等再过几年真正开了情窍了,真正喜欢上某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亦或者小伙时,便会发现现在的这些喜欢只是种变相的雏鸟情节。如果真是那样,到那时,他与彦卿又该如何相处呢?

    在一段年龄差距巨大的感情中,年长者总要比率真热情的年幼者想得更多、更远,自然也就不如年少者那样,有坦诚热烈、一往无前的勇气。

    “彦卿啊,”景元拍了拍小徒弟的脑袋,“你还太小,现在谈什么情啊爱啊的还是太早了,等再过几年你长大了,自然就不这么想了。”

    “不,将军!”彦卿抬起头,露出一双倔强的眼睛,“是将军总在小看彦卿!彦卿早已明白,自己执剑就是为了守护罗浮、守护将军,将军对于彦卿,就是最珍贵的、最重要的人。”

    “彦卿之心,日月可鉴,绝无改变的可能。”

    彦卿的话语掷地有声。

    景元是头一次听到彦卿说这些话,联想起近来符玄跟他私下里说过,彦卿有点太过拼命的事情时,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精心饲养的小燕子似乎已经成长为羽翼丰满、可以搏击长空的鹰隼了。

    彦卿见景元的表情似有所松动,颇具机会主义者精神地继续说道,“明明是将军不明白彦卿的心意,不相信彦卿的能力,这才总拿彦卿太小了当借口吧!说到底,是将军在逃避!”

    “所以,将军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虽然近来彦卿已沉稳不少,但这段话依然有当年那个敢以一人之力同时拦截刃与丹恒时的那股少年锐意,几番咄咄逼人的追问下,倒叫景元感到棘手了。

    他在逃避什么?不过是逃避一个可能会出现的、并不令人愉快的结局——既然不能善终,那么便不如不要开始。

    景元之所以会逃避、会害怕,说到底是因为他问心有愧,他不敢说自己对彦卿就只有师徒之情。一只热情张扬的、无所顾忌的、时时刻刻追随在他身边的小燕子,确实以他蓬勃的生命力与强烈的少年朝气,蛮横地闯入了景元的心底。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

    在彦卿被泪水冲刷后倍显明亮、锐利的眼神中,景元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彦卿,我只是在怕。”怕你早晚有一日会后悔。

    “可是彦卿就是认定了将军!”

    “是的,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景元撩开彦卿额前的碎发,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在彦卿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我想,我们不如就先继续这样的关系。”

    “将军还是不信……”

    彦卿的话还没说完,景元温柔地打断了他,“不,不是不信你。”

    “我想说的是,我愿意再多等你几年。等到某一日,你觉得自己足够成熟了、足够强大了的时候,依然觉得自己的心意不变时……”

    “我等着你重新向我告白。”

    “到那时,我绝不会再拒绝你。”

    “那将军就等着吧!”彦卿终于笑起来,“彦卿会补给将军一场全罗浮最盛大的告白!”

    在景元温柔的叹息声中,他被彦卿揽住脖子,交换了一个亲密无间的吻。

    (以下为刃景part)

    此时,在遥远星河中的某个角落,刃终于演完了艾利欧新剧本中自己的戏份,干净利落地死遁下线了。他打开手机,打算看一下艾利欧那边是否还有别的要求,结果刚一上线,和银狼的对话框就直接弹了出来。对方似乎早就在守着他上线,此刻刃一出现,银狼便如连珠炮一样连续发来好几个链接。

    「您的好友 刃 已经上线

    银狼:「景元的情色视频」

    银狼:「景元的调教视频」

    银狼:「景元的壁尻视频」

    银狼:「暗网众人对景元的意yin贴」

    银狼:坏了刃叔,你老婆好像成赛博菩萨了!」

    刃一开始还不知道什么是赛博菩萨,一个个点开那些视频后,脸色逐渐由黑转青再转红,一半是因为想杀人,一半是因为被凌辱的景元太过色情,看得刃直接勃起,咬牙切齿着对着视频里的景元手冲到出了精。

    说实话,刃虽然总在骂景元yin乱,但或许因为常年嗜血好杀,他的心里实际潜藏着一种凌辱景元的邪念,想把景元彻底玩到乱七八糟。平日里总是舍不得的,最多让景元高潮到昏过去就是极限了,但这次景元惨遭凌虐,无意中圆满了刃心中最邪恶的欲望。

    结果就是,刃一边气得想宰人,一边诚实地把那些视频保存了下来,作为学习资料珍藏了起来。等冲完一轮,终于平静下来后,刃再度点开了银狼的聊天框。

    「刃:你能查到那群人现在的位置吗?

    银狼:当然!

    银狼:「定位」

    刃:你帮我和卡芙卡说一声,我会迟点回去。

    银狼:刃叔,你要干嘛?

    刃:我去杀人。

    您的好友 刃 已经下线」

    当晚,一个手臂上缠着绷带、持着一柄碎剑的男人,只身一人杀进了星际毒贩的老窝。他的脸上带着癫狂笑意,手上的剑招毫不花俏却实打实的致命,每一剑过处,就有一个星际毒贩被割断了喉咙。

    他也被星际毒贩屡次枪击,但不管被射中哪里,片刻后都能扭曲着身体再度爬起来,用他那把已被血色浸透的剑,带走他的对手的生命。

    曾经不可一世的毒贩头子,如今跪在刃的脚下瑟瑟发抖,愿意贡献出全部的钱财,只求换一条生路。刃只是大笑着一脚把他踢飞,然后提着剑刺进了毒贩头子的胸膛。

    “你想用从他身上赚来的钱,让我放过你?”刃故意刺偏了几分,没让毒贩头子当场毙命,此刻,他拿着剑,在毒贩头子的胸腔中反复来回搅动,看着那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挣扎,才觉得心头淤积的怒火消散了几分。

    在临死前最后一刻,毒贩头子似乎听到了眼前状若恶鬼——不,恶鬼怕是都没那么恐怖——的男人说道,“你不该动他。”

    随后,一把大火燃起,那些曾让景元为止痛苦过的各色药物,在火光中全部化为灰烬。

    刃在那一夜单挑了一整群星际毒贩后,自己也弄得一身都是伤,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只匆匆与卡芙卡、银狼对接了任务,便独自一人赶去了罗浮。

    刃其实说不清自己为何这般急着想要见到景元,他并不是想要凭着剿灭毒贩的功绩邀功领赏,也不是思念难平抑或yuhuo难忍,他只不过是觉得他该去见见景元了,所以他就去了。依然是熟悉的夜晚、熟悉的窗子、熟悉的半梦半醒中睁开眼来的景元,刃不知为何,只看了景元一眼,便觉得胸口那股说不上来的憋屈和气闷消散了。

    “唔,”景元睡眼朦胧,像只慵懒的猫一样眯着眼看向这个总是随着夜风出现、又随着照样消失的刃小倩,一时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阿刃?”

    “嗯,”刃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吵醒你了?”

    “没有。”景元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随后半倚着床头坐了起来,“原本就没睡着,正好你来了。这次任务怎么样,顺利吗?”

    “还算顺利。”除了去剿灭那些毒贩时,意外受了点伤。

    “那就好。”景元下意识就开始解自己的衣襟,却被走上前来的刃摁住了手。景元抬起头来,刃的脸色似乎有些黑,“怎么了?”

    “你满脑子就只有这点事吗?”刃的手捏住景元的腕骨,力道大得让景元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景元敏锐地意识到刃好像生了气,但却不知道刃在气些什么,是气自己太主动了吗?

    可是以往,刃不是就喜欢他在床上的主动吗?

    “阿刃?”

    刃也意识到自己这会儿情绪又不对了,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并非是找景元泄火,只是单纯想见见他。但景元见了他,却什么也没说,既未与他吟风弄月,也不与他小意温存——虽然这很有可能是出于景元是被吵醒的——毫无犹豫就解衣领的动作让刃觉得憋闷,所以刃遵从内心的想法,摁着景元的双手,把他整个人压在了床头上。

    “景元,你是不是看到个男人就能张开腿?”憋闷的那口气郁结不通,顺着血液流过全身,再出口时就成了伤人恶语。

    景元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刃大概是看到了自己被凌辱的那些视频。所以阿刃现在……是在嫌他脏吗?景元觉得心下有些酸涩,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微微垂下眼睫,避开了刃的视线。

    但这举动到了刃眼里却成了景元心虚,刃于是更气景元yin乱,他居然不否认,难道他现在真的这般饥渴,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邪火灼心,烧得心肝脾肺肾俱疼痛起来,刃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狠狠在景元的唇上厮磨啃咬,把景元的嘴唇咬破了皮。

    些许铁锈味随着这个吻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

    景元吃痛闷哼,却没再躲避刃的动作。刃的情绪不稳,这会儿双眼已经一片赤红,怕是要陷入疯癫,景元只怕自己再躲会更刺激到他,只好默默忍受着,甚至主动迎合起刃粗暴的吻。

    一吻终了时,两人身体都起了反应。刃此刻多少有些神志不清,把景元的衣服快速扯开,不做任何前戏,也没给景元润滑一下,直接就将勃起的阳具顶进了景元的身体里。

    景元痛得颤抖,呜咽不断,身体却不躲不避,他伸出手环住刃的肩膀,动作温柔而坚定,任由刃在他的身体中为非作歹。早已成熟的身体在最初的疼痛之后,也逐渐感受到快乐,景元的两条长腿不知何时主动缠在了刃的腰际,随着刃的动作上下起伏。

    “景元……”刃的声音嘶哑,此时喊着景元的名字,听起来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似乎爱他爱到不知所措,又似乎恨他恨到挫骨扬灰。

    “阿刃,我在。”景元只是将自己的身体更彻底地打开,任由刃索取无度,“我在这,就在这里。”

    终于,随着刃低吼着在景元的身体里出了精后,景元也随之xiele身。他们拥抱在一起喘息许久后,刃终于从景元身上翻身离开。

    景元见刃的神色已经清醒,眼中猩红也逐渐消退,估摸着这人大概是恢复正常了,于是打算好好跟人聊一聊,“阿刃,你……”

    “景元,你说我们算什么关系呢?”刃背着景元坐在床边,脸微微低垂,在地面上投下一块低气压的阴影,“故人、老友,或者更直接点,炮友?”

    景元不知刃这是何意,试探性地开了口,“彼此熟悉的老朋友?”

    “哈哈,只是熟悉吗,”刃转身看向景元,眼里竟第一次流落出些许落寞,“我听说了,你和你那徒弟还有那个持明的小子在一起了吧。”

    “那么我呢,景元?我算什么呢?”

    这幅样子本不该出现在刃的身上,景元后知后觉地想,刃向来是随心所以、恣意张狂的,无论是当年的工匠还是后来的星核猎手,这个人一贯是想到了什么就立刻去做的脾气,强大得好像永远不会受伤,于是也让景元总在他面前卸下防备,露出最真实的那个自己,可以快乐地做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

    但是景元大概忘了,刃不是不会受伤,只是他比别人更擅长忍耐,而忍耐的代价就是他如今越来越不稳定的精神状态。景元有些心疼地看向刃微微颤抖的右手,坐起身来从背后抱住了刃。

    “阿刃,或者应星哥,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景元的声音很轻,口中呼出的热气擦过刃的后脖颈,带来些许麻痒,“我说你是老朋友,是因为唯独老朋友才是最特别的,哥,你和丹恒还有彦卿不一样。彦卿本就非我们那个时代的人,丹恒如今又褪鳞转世、与前世再无瓜葛,唯独你,你是和我有着共同的记忆、背负着共同的过往的。”

    “这份记忆、这份过往背后是太过沉重的东西,若没有你陪着我,”说到这里,景元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把额头顶在刃的背脊上,轻轻叹了口气,“若是没有你,我的老朋友,我虽然也能当好罗浮的将军,但我做不好景元。”

    “我大概,早就堕入魔阴身了吧。”

    幸好有你,我没有弄丢最初那个来自云上五骁时期的景元,我没有弄丢过我的初心。

    后面的话虽然景元没有说出口,但刃却明白了。

    景元偶尔在夜间流落的一丝脆弱与他诚恳的自我剖白结合在一起,温柔地补上了刃心里的那块空缺,他安安静静地任景元抱了一会儿后,稍有些醋意地开了口,“那为什么你对那两个小子那么好,对我却总是见了面就滚上床榻。”

    “我的应星哥呀,”景元失笑起来,“这能怪我吗,是谁每次都昼伏夜出、来去匆匆,我纵是想与你甜蜜温存,你也得给我这个机会啊。”

    “哦。”刃闷闷地应了声,也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但他思考片刻后,决定要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个痛快,“那为什么你没有跟我表白?”

    “唔,这个吗,”景元开始转移话题,“阿刃之前是刚出完任务吗,今天总觉得你身上有股血腥味儿呢。”

    “猫崽子,回答我的问题。”

    这要叫人怎么说呢,总不好说是因为他俩太熟悉、太熟悉,熟悉得太过分,反而让景元觉得此刻再开口谈爱成了一件尴尬又羞耻的事情吧。

    “好阿刃,别问了好不好。”

    “不行,你今天必须告诉我。”

    两人笑闹着,重新滚作一团,似乎回到了几百年前温柔的旧岁月中,回到了景元还是小景元,而刃还是应星的时候。

    这一夜,刃第一次留在了将军府中,揽着景元一同沉沉睡去。

    当然,在第二天刃的同事、那位同为星核猎手的卡芙卡小姐,状似不经意地向景元透露了刃这次任务结束后就去一人单杀了那伙星际毒贩,伤还没好就不眠不休地来了罗浮后,景元不可抑制地心软了。

    如果那句从未宣之于口的告白,真的对阿刃那么重要的话,那么就算羞耻、就算丢脸,他也应该坦诚地向阿刃说出那句话。

    所以,景元借着给刃检查伤势的契机,把刃又薅回了自己的卧室。在他帮刃处理好因为一夜厮混后渗血的伤口,缠上新绷带之后,他凑到刃耳边,带着几分撒娇与羞意,郑重地说出了那句,「最喜欢应星哥了」。

    当然,此刻的刃褪去了昨晚名为「感动」的恋爱脑滤镜,早就不是那么好哄的了,到最后,景元被迫丧权辱国地签下了主动骑乘二十次的不平等条约,还必须自己一边动一边不断重复「最喜欢应星哥」。

    最后若不是看再狮子大张口下去,景元就要恼羞成怒了,刃大概还会再索要一点别的福利——比如当着丹恒和彦卿的面,再说一次「最喜欢应星哥了」。

    (以下为结局!)

    把一颗心拆成三份交付出去,景元以前从未想过,如今却着实这般做了。他发现无论是面对突然露出低气压的丹恒、会用湿润狗狗眼看着他的彦卿、还是偶尔展露出些许脆弱的刃,他都说不出一个不字。不会拒绝的结果就是三个情敌争风吃醋的频率直线上升,拿他的身体当战场、相互斗法的概率也越来越大,只是可怜了景元,身处风暴的中心,总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三个醋精争抢得连点渣渣都不剩。

    不过时间久了,丹恒、彦卿、刃都知道景元同时接受了三人心意的这一事实已无法改变,彼此之间的气氛总算不再如一潭死水,甚至有时,丹恒会与彦卿聊些星际趣事,刃会陪彦卿一试剑法,而丹恒与刃也能做下来一起喝杯清茶。

    景元乐于见到这样的画面,有时,他甚至会生出这些画面十分熟悉的感觉——当年似乎也是这样,丹枫会给他讲故事,应星会跟他对练,对练结束后,他们三人又会坐在一起沏一壶茶。

    啊,时光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

    如今,他爱着的罗浮世道安稳、百姓和乐,他自己身体康健、心气平和,他的所思所念、皆在身侧,正是最好的时代、最好的时机、最好的相遇。

    景元想着,将手中的茶轻轻泼在地面上,算是以茶代酒,挥别了过往的旧时光。

    等到一切终止的那一日最终到来时,那些过去的故友终将在时光的尽头与他再度重逢。

    而在此之前,就让他在这些真挚、温暖的人们的陪伴下,继续坚定地向前方、向未来走去吧。

    你好,明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