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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 2004 第27夜倾城 (05) (作者:小悴)

    叹息巨炮的攻击力是巨大的。

    灭世之前,这个国家就开始研制这霸道的重型兵器。

    而基朗手下的科学家只不过按照图纸完成了它而已,虽然整个复杂的过程耗去八年。2052年巨炮在位于柯洛罗北部的一个地底洞窟竣工的时候,有人曾向基朗和尤莉雅娜论证过它足以击毁月球。

    “陛下,我看这巨炮要是早研制出来几年,也许能挽救灭世……”

    “……”

    “不,只会加速。”她冷冷的旁白。

    其实那天基朗很高兴,开启了存封在地窖的红酒,和所有参与研发铸造的人共饮。在兴高采烈的时候,他用“铸剑为犁”表达他对这座城市的热爱。

    同样,时年15岁的尤莉雅娜也很热爱这座城市。她对为首的工程师说:“剑铸好了,使命已完结。你将欣然奔赴天国。”

    那工程师于是含笑自尽。

    剩余的人皆对天起誓严守巨炮的机密,在有生之年再不离开洞窟半步。

    每次回想这件事情,尤莉雅娜自己都会觉得有些邪教意味。

    可是这里的人民颂赞她为女神,为她种植最美的鲜花。

    就像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连恐怖的巨蛇望见她双眼都被震慑。她清楚的知道与身俱来那股强大的精神力量。

    不可抗拒的。

    一直以来她不愿意意味的区分善良和罪恶。因为她知道她爱这里,爱这里的人们。假如是心甘情愿,又何所谓义士或是邪教徒?

    繁华落尽,文明毁灭,这废墟上建起的末日世界,极哀艳,度日苍凉。

    余生的羔羊需要的只是一个存活下去的理由。

    每个人呼喊着“尤莉雅娜”的名字而战,到战死,还念念不忘勾勒她的眼神面象,然后哼唱着空灵的歌声进到天国。

    天幕撑开,天幕外是勇士的战机。

    柯洛罗的战士们像是全然不惜自己的生命,他们在战机失控的瞬间放弃逃生,然后选择撞击“没落皇朝”的小型飞艇和机械人。

    机械人很庞大且包裹着极厚的机甲。有的时候,三四架柯洛罗的战机都撞毁,它还竟停在半空撒野,身上冒着滚滚浓烟,继续从口中,臂上连续发炮击落柯洛罗的战机。

    母船苍龙号内还在不断的飞出新的敌人,一批又一批。

    柯洛罗一方负责施救的苏珊娜中校,带着她的医务组藏在天幕以内,随时营救前线退回的伤员。

    激战了五个小时,两百六十多架战机和超过五百名空军飞越天幕投入战斗,却没有一个伤员退回。又过了70分钟,最后一批25架战机起飞。

    在飞越天幕的时候,飞机从她面前很近的地方经过。空气震动,气势恢弘。就像柯洛罗城的雄风,“嗖”的一声,巨大的风鸣。

    隔着透明的天幕,她再一次看见一架架战机在空中飞舞英姿,奋勇歼敌。

    栗子炮,激光束,爆炸的强光和滚滚硝烟。

    那些就像一朵朵在半空绽放的花。

    或者橘色,或者幽蓝,也有呈现红色绿色。只一下,就消逝了。然后不远处又一朵。

    巨大的爆炸声连绵不绝,她甚至看见人的内脏和残肢停在空中。

    战争多美,多残酷。

    这一秒还在英勇厮杀,下一秒就突然告别。灼热强光,温馨爆炸,那一个瞬间,亲人幸福,女神高贵,看见天堂的石阶。

    她看见一具没有躯干的上半身从一朵爆炸的花火中以缓慢的速度下落。

    她看得清楚,那是她的丈夫伦蒂尼上校。

    他的尸体慢慢的落到天幕的边缘,电弧光闪一闪,伦蒂尼就烧成灰烬。

    她哭了,低下头念着丈夫的名字,再抬起头向着基朗的巨大铜像,然后她取出腰间的手枪,顶在自己的下颚。

    她临死的时候,念的却是尤莉雅娜的名字。

    “砰!”

    告别这末日的缭乱城市。告别这灰色背景的谬误世界。告别,只轻轻扣一下扳机,头顶的战火,脚下的国度,肢解的爱人,心中的女神。

    听到歌声,去到天国。

    尤莉雅娜看不到,也听不到。她只知道现在是第五天。再过25个小时,巨炮会发射。战斗就落幕,命运就光临。

    她服食的白色药丸,只是普通的维生素,还有核糖核酸,以一人之力催动庞大的发电机组这损耗实在可想而知。

    选择在一间四壁空白的密闭房间,绝无杂念的寂静。

    她穿着银灰色的紧身连体装,仰面悬浮在一台巨大的传感仪上方。

    她静默地闭目,掌心虚空。在她的双手动脉和额头上分别连着四条黑色的传感线,后脑连着一个类似氧气罩的装置上面有着密集的电路和细管分布,一头连接着仪器的主体。

    整个房间极其安静,只发出非常微弱且极有规律的脉冲声音。

    “滴───”

    ……

    城市的另一角。

    基朗。海金斯站在自己的铜像之下。天幕受到强力攻击的时候会剧烈的颤抖,而此时地面也随着抖动起来。

    他感觉整个铜像都在轻微摇晃。

    他扶着它的根基,他以它为最大的荣誉。英雄都牺牲了,他们曾经为他塑起这雕像,赞他的勇敢。而现在,基朗却未冲锋前线……

    手上的可视讯号接受器显示出来自星球大厦主控制台的报告:新修建的海堤已开始不支,在若干方位出现裂缝。昨天开始,亦有巨浪海啸超过堤的高度……位于60海里外的另一艘巨型敌舰───玄武号正试图利用磁场共振引发规模更大的超级海啸……“接下来是一组传送来的一线画面。形势异常危急。

    “呃……”他唯有长叹。

    画面的边框上,有一条绿色的动态指示:%HAVEALREADYPLETETIONED。

    一天。

    “再一天,等这条直线走到%时,当叹息巨炮所需的能量就绪后,夏启,你就去见阎王吧。”

    JL.24P.M.:2"A.D.256其实在第五天,也就是2056年的7月24日。尤莉雅娜已感觉不支。

    在那天夜晚大概10点整的时候,基朗看见一只带着青色火焰的金属断臂穿过天幕落进城市里来。就像坠落的陨石一样。

    他开始担心尤莉雅娜,“蒙特拉将军,把守卫尤莉雅娜的人再加倍,一旦有异,千万在时间告知我,千万!”

    抬头只见天幕布满密密麻麻的电弧光,敌人的粒子炮和铀光束不停的轰击某个角度,响彻的“辟里啪啦,辟里啪啦”的刺耳声音。

    “孩子别怕,女神撑起一张天网护卫她的城市……别怕……”

    一个年老的妇人抱着繦褓中的婴孩从基朗身前仓皇的走过,看见基朗,停下致礼,“天王陛下……卡莫托斯拉夫莫娃及她的孙子向您致礼,并祈祷您的平安。神与柯洛罗同在。”

    “同在。夫人……唔……”基朗抱过繦褓中的婴孩,“他叫什幺名字,夫人?”

    “廖沙,陛下。我们是斯拉夫族的后裔。”

    “廖沙……廖沙。夫人,他多大了?”

    基朗一双大手轻轻的抱起着初生的婴儿,用指尖挑逗他的小脚丫。小小的廖沙就一下哭起来。他很喜欢小孩,很喜欢,哪怕在这城市即将崩溃的末日时分,在基朗的脸上竟浮现如此慈爱的快乐笑容。

    “轰───”又一声巨大的爆鸣。天幕阻隔着,廖沙哭的更大声。

    “唔……夫人,你这是送他去哪里?”

    “……”

    “夫人?”

    “不瞒陛下说,我一家是原是拉托维亚山区人。在我们那里很迷信,孩子初生的时候,都会接受一次算命……这孩子活不过今晚的……”

    “唔?呵呵呵呵……老夫人,这幺活泼可爱的孩子怎幺会……啊!”

    他怀中孩子停止了哭,一双原本鲜活的小眼睛已经无神。

    他惊异的试探廖沙的呼吸,竟真的停止了。

    “夫……夫人……”

    “命运,陛下,命运不可违背。人,哪怕是神,都逃不过去命运。陛下。”

    “他……这……这是为什幺?夫人……他竟&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真的死了?”

    “或许是刚才的爆炸惊坏了他,或许是他太脆弱抗拒不了空气中的辐射。总之,陛下……命运没的挽回。”

    “唔……可怜的孩子,才刚刚睁眼看着世界……就……什幺时候出生的?夫人?”

    “7月17日。陛下。到现在共是7天。”

    7天。7是命数。

    “7天。”他低语道。

    “7天,爸爸。我计算过,叹息巨炮需要大约7天可以囤积足够的能量发射。”

    ───7月19日正午12:00".尤莉雅娜走进发电机组之前,她对基朗说。

    “尤拉……你的力量撑的了7天幺?”

    “恩,是的爸爸。我来维持天幕的耗能。7天,7是命数。若过不去,一切便无可挽回。祝我成功,爸爸。”

    “不要,尤拉!不要!我担心你呃……还是放弃巨炮吧,我们的能源足够维持天幕运行一周的……”

    “那一周后呢?坐以待毙幺?爸爸,为了人民,为了城市,为了爱,还有未来……爸爸,就让尤拉冒一次险吧……在第6天的夜晚,也就是7月25日大约11点整的时候,巨炮的能量会被蓄满……那个时候让天幕在坐标”116N,41E“的位置上打开一个单向缺口,然后巨炮发射,那整个”没落皇朝“从地球上从此消失。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唯一的……爸爸,你知吗?那个时候,柯洛罗城的命运就在你指尖。”

    “……我是担心你撑不到……尤拉。”

    “会的。爸爸,孤注一掷。在距离第7天还有整1个小时的时候,让这场战争在”叹息“中终结。我……呃……爸爸……我去了。”

    她把药丸服下,然后转身对父亲微笑。

    那是少女才会有的纯真笑容,虽然在下一秒又回归到无边的寂寞。

    “7是命数,捱的过幺?”

    她一个人走进那空洞的房间。褪尽衣饰,她的整个窈窕身形浑如玉砌。

    除了右眼下一点不易察觉的泪痣,全身肌肤如雪再无一点瑕疵。

    她的胸部精致匀称,坚梃着的,粉色的花蕾和乳晕似有些羞涩。

    平坦的小腹,纤细腰肢。她解去臂上绷带的缠绕,露出诡异的刺青来。再一圈一圈褪尽左边大腿上的绷带,在内侧竟也藏着一个同样的刺青图案。

    这性感的腿部线条如此惟美迷人,无论选定任何角度都只有惊艳而已。

    到小腿更是撩人,细腻白皙,纤长匀称。

    这冰一样的美人此刻赤裸着娇躯也面无表情。轻轻的,更换一套紧身服,接上传感线,然后闭目而卧,只片刻整个人就悬浮虚空。